天空之城，圣堂。
  “研究所那边进展如何？”
  “子系统的破译还在进行中。”
  “阿尔伯特的投影呢？”
  “毫无进展。”
  砰地一声响。
  格斗会长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帮我调出领主级以上王下成员地点。”
  “遵从您的意志。”
  他站起身，风风火火往外走。
  “你去哪？”
  “王下那群家伙，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总长仍然平静端坐，仿佛圣堂内发横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一样。
  他只是默默地把玩手中的子系统，眯成一条缝的眼中，似乎闪着什么光芒。
  “诸位阁下，研究所提出申请，希望能进行子系统的尝试构造。”
  沉默持续片刻。
  “批准。”
  “遵从您的意志。”
  自王下的投影开始，研究所那边就展开了一系列的项目。
  其中，就包括这个子系统。
  被瓦隆通过投影打入职业者体内的法阵烙印，研究所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出隐藏在体内何处，更不要说会不会存在什么隐患了。
  研究所现在的研究对象，还是联盟中强者拦截下来的法阵烙印，并没有一个法阵实体。
  他们已经提起好几次的申请，想尝试绘制一次子系统，从而得到法阵实体，用以研究。
  直到此刻，终于是得到了批准。
  只要最高议会的这几位松口，研究所那群狂人，就能放开手脚大闹一场。
  说起来，所谓的子系统实体，便是按照瓦隆所说，职业者利用自己生命所绘制出的法阵。
  换言之，如此一个子系统实体，便需要一个职业者的生命。
  根据研究所所呈送上来的报告来看，如此牺牲很有必要。
  人心难测，就算联盟全功率发动宣传工具，在这十天内能有多少成效，当真尚未可知。
  症结还是在瓦隆种在每个职业者身上的子系统上。
  只要想办法清除掉这个子系统的法印，当下诸多难题便立时不攻自破。
  距离瓦隆的演讲结束，已经过去六个小时。
  就在这短短时间内，自天空之城而下，整个联盟，如同一座上紧了发条的机械巨兽，齿轮咬合锅炉蒸汽，迅速的开始行动了起来。
  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人们才会想起，平时看起来温吞的联盟政府，其本质上就是一个战争巨兽，其血管里流淌的每一滴血液，都燃烧着名为战争的火焰。
  到了此时，行动部署自有下面的人去办，子系统的破解也有研究所的人在操持，到了最高议会的这几位，着眼点不在一城一池的得失，总览全局，与王座之下的人隔空交手才是正事。
  “英灵，几位代行者呢？”
  神枪会长道。
  随着他的声音，宏伟的圣堂内，一束光倏忽落下，其中有各色光影浮动，朦朦胧胧间，机械的女声传出。
  “给四位代行者阁下的通知已经发出，尚无回复的信息。”
  神枪会长点点头，不再言语。
  眼下正是联盟风雨飘摇之时，王下来势凶猛，其严重程度，不下于几座时空漩涡失守。
  王下所为，相当于釜底抽薪，一个处理不当，蓝星的职业者对联盟离心离德，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点，既然能跻身于最高议会，自然没有想不到的道理。
  但他们能清楚地明白到严重性所在，至于其严重的点具体在哪里，就尚未可知。
  神枪会长手指轻叩桌面，有意无意瞥像首席。
  除了总长。
  是的，联盟内分级相当严格，不到一定等级，一些特定的资料便完全不能查看。
  而联盟的最高权限，数百年来，只在五人中相互流传。
  这五人，便是四位代行者，以及联盟总长。
  真要说来，其实还有一位圣女殿下，但因为某些原因，了解到一定程度资料后的人，自然而然对这位圣女殿下有了一定猜测，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位殿下更加趋近于圣火或者圣器一类存在，而非人类。
  四位代行者性格古怪，除非到了联盟生死攸关之际，他们始终以个人喜好行事。
  阿尔伯特虽说严重，但还是够不到代行者出面的级别。
  算来算去，真要说当下的破局之机，非要说首席的总长莫属。
  总长不同于代行者，并非传承，而是职位。
  数百年来，五大职业，无数传承，有许多人登临上这总长的位置。
  而一些特定的资料，只有总长这般权限才能了解。
  比如，德菲之书的内容。
  事实上，瓦隆今天所说，就连最高议会的这几位，也是深感吃惊。
  所谓传承革命的内容，这种可以升级火种的仪轨，当真是前所未闻。
  可自瓦隆影像结束至今，总长只是签发了一份联盟总动员令，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行为。
  另外几人心中都是有所猜测。
  很明显，总长肯定瞒着些什么。
  与圣堂内诡谲不同，此刻的研究所，可以说是鸡飞狗跳，忙碌至极。
  长二十四米，宽十八米，这么一面巨型屏幕占据了一整堵墙。
  无数资料在屏幕上闪动，分成若干区域，实时显示了当下研究所的进度如何。
  隐藏在这面屏幕之下的，是由零与一所组成的数据海洋，汹涌澎拜，浪潮接天。
  而巨型屏幕之前，无数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忙碌不停，或者于自己的工位前埋首苦干，或者拿着一摞摞纸张资料小步快跑。
  偌大一个研究所，说到底，也不过是整个联盟中一个部件，在联盟行动起来后，自然没有得闲的道理。
  “任务发下去，让那几个部门都配合起来，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子系统。”
  “是，首席。”
  瓦隆身前，应了一声的工作人员风风火火离开。
  在得到最高议会批准后，研究所诸多关于子系统的研究方案，立刻上马，如火如荼地展开。
  但最终的结果，很是诡异。
  尝试绘制子系统的职业者，无一例外，全部暴毙当场。
  原地只剩下一具尸体，还有一地涂鸦。
  总计二十例的尝试，结局一模一样，至此，计划宣告破产。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可以确定，绘制过程完全符合要求。”
  “或许我们遗漏了什么？”
  白大褂们苦苦思索，原地徘徊，或者三三两两，争得面红耳赤。
  艾欧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平光眼镜挡住眼神。
  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子系统存在某种程度的智能，一旦发觉联盟这边有试探的行为发生，立刻启动自毁程序。
  另外一个，干脆这些子系统就不是真的。
  从一开始，王下给职业者们烙印下子系统时，就分了真假。
  只给一部分职业者真实的子系统，其余人都是假的，一旦开始绘制假的子系统，便会有如此后果。
  但猜测终归只是猜测，现在研究所的进度卡在这里，不得寸进。
  只能等了。
  拿到实体的子系统后，才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