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_第194章
作者:白孤生      更新:2021-09-06 03:19      字数:1982
  啧,这小打小闹从三月前梁泉苏醒到现在,居然还没结束?
  隋帝生辰将至,梁泉必定是得回去一趟的。
  云雾从肩上擦过,留下湿润的痕迹,小纸人从梁泉的衣襟里面探出个小脑袋来,舒舒服服地蹭着梁泉。高空上的气息纯净,到底不比下头憋闷,转瞬万里,长安城遥遥在望。
  皇城内,朝会正争论不休。
  隋帝面无表情道,“此事再议。”
  他已经是把休要再提这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朝臣讪讪退了下去,换了个人上来,提的又是沿海的事情,不过这事隋帝的兴趣较大,在他的示意下,殿堂内又是一番争论不休。
  南宫明握着剑候着,眼泛精光,警惕着任何有可能的威胁,忽而一道劲道扑面而来,他眼都不眨地伸手抓住……了一个小人。
  小木人眨了眨眼,精致的小脸迷糊地看着南宫明。
  这小木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见地,其他侍卫就只能看到南宫明伸手抓了个什么东西,至于这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
  南宫明赶紧松了手,让这有些懵懵的小木人离开。
  只见这小人儿一眨眼消失在殿内,不多时,隋帝便中断了这次朝会,让大臣们各回各家各找各自儿的媳妇儿。
  这正谈论得尽兴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纷纷把视线放在了为首的宇文大人身上,“大人,在……陛下是什么意思?”
  宇文大人慢悠悠地迈出了门槛,慢悠悠地说道,“陛下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各找各自的媳妇儿呗。
  杨广甫一入殿,便看到梁泉背对着他,正在欣赏着挂在墙上的卷轴,这两份卷轴极长,看起来全然相似,山林耸立,风景豪迈,只是来往的宫人不知为何要挂着一样的画卷。
  梁泉听着动静回头,身后淡雅的画卷衬得他眉目如画,那一身挺俊相貌,骨子里透着一股风流,却被他的自持克制所压抑,如同酒酿一般,越沉越香。
  “阿摩。”
  他笑。
  杨广火气犹在,漫步往前,状似漫不经心言道,“不是嫌弃这地界脏了你的脚,怎生又回来了?”
  梁泉听着杨广这文绉绉里的意味,知道这人还是带着邪火,不禁染上了些许无奈。
  梁泉刚醒那会,还没从懵懂的茫然中醒过神来,就被杨广劈头盖脸一顿骂,那骂人的话语不带脏字儿又全然刺耳。
  通读诗书又世俗皆知的好处就体现在这了,杨广没浪费他这些年的放荡形骸,把梁泉里外埋汰了个遍,然后揣着人卷被窝里待了又半个月。
  梁泉实则是半个月前又收到了老道的消息,这才离开长安赶着去解决麻烦。
  梁泉醒后,老道不愿和梁泉见面,有什么交流都是借由道门法术来往,梁泉念着老神仙当初的批语,到底也知道了些什么,没有强求。
  他求过一回,知道这事儿得你情我愿,强自为人做些什么,也得看人究竟是个乐意还是不乐意。
  杨广见着梁泉不说话,这眉宇中的暴虐又生,夹着这烦躁拧成个死结。
  梁泉一见,又是一叹。
  他当初借由老道那两幅卷轴里面的提示,顿悟了如何解决的法门,只是这其中的危险是有,梁泉也知只有五成把握。
  只五成已是极高,他不忍杨广涉险,岂料最终这人还是出现了,连紫金龙气都出来浪了一回,想必是怒到了极致。
  梁泉抚着杨广的眉宇,那紧皱着的小山丘被梁泉的指腹擦去,落下一片余温,“莫要再生气了。”
  杨广伸手握住梁泉的手指,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又泛起一丝阴鸷,“你这身体还往外跑,生怕不累死在外头?”
  他话是这么说,抬手就把外裳盖在了梁泉肩头,那熟悉的幽香渗透在两人的呼吸间,惹来梁泉的眼波微动,“师傅有命,自该是去的。”
  杨广捉着手腕往里间走,冷哼了一声,“当初就不该捞他。”让他溺死在黄泉水得了!
  梁泉忍不住笑,道,“阿摩不会。”
  见他化去一身冰霜,柔柔这般说,杨广这火梗在心口,却是无从发作。抬脚踹倒了花架子权当泄气,转头又召人把地暖给生了。
  第100章 如愿
  杨广和梁泉身居一室,乃是宫人们最喜欢的时候了。
  隋帝性格变化无常,有着梁泉道长在,就随时随地有人能灭火,岂不乐哉?
  朝堂的事情他们不管,可这皇城中,他们是巴不得梁泉在。
  此时尚是深秋,梁泉自打上次后有些体弱,手脚常容易冰凉,杨广常要压着他在屋内休息,老道传信的这一次,杨广差点没给气死。
  梁泉手里被塞了一个暖炉,身上披着的衣裳在入了里殿后就换成了毯子,仔细盖在膝盖上,这一番动作后,才听到杨广言道,“近来如何了?”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这人也坐得笔直俊挺,面无表情看着殿外,两手搭在膝盖上,宛如这就是一句突发奇想的话语。
  梁泉伸手按住杨广的手腕,轻笑道,“阿摩,我没事。”
  他虽然经历了那一遭,可大抵也没遭受到什么过大的磨难,昏睡半年,于己身也是修行。
  只是吓着了旁人,也吓着了杨广。
  如此念来,也的确是有些难过了些。
  杨广最听不得的就是梁泉的这些话,听了一句连眉头都皱起来,捉着他的手又塞回去毯子里,凶巴巴说道,“乱动什么,好好暖着!”
  梁泉无奈,只得捧着这暖炉看他。
  里殿很是安逸,宫人们都退下了,只余下他们两人,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梁泉不说话了,杨广坐着又不爽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