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呢？”
  收银员冷笑：“那就对不住了。”
  叶念念突然感觉到，身子发软，她连忙攀住收银台面，那收银员，缓缓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盘迷香。
  叶念念顺势就趴到了收银台上，闭了眼睛。
  很快！
  有人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然后套上麻袋，装车带走。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实验床上，除了脑袋，其余地方都动弹不得。
  “醒了。”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针管里淡黄色的液体。
  “那是什么？”叶念念瞥了一眼，随口问道，“要打在什么地方？”
  “不愧是能在十大酷刑下捡回生命的女人，不知道这剂药液打下去，你会变成什么样。”
  针尖刺破肌肤，男人将液体全部推进叶念念的肌肉里。
  之后，男人就摁下按钮，锁着叶念念手脚的东西，自动缩回去，叶念念坐起来，除了头有些晕，其他没什么感觉。
  “先生请您去谈谈心，这边请。”男人将注射器放回去，微微一笑，语气却十分冷淡。
  这里是一座研究所，但是主要研究内容，是祁殊。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很久，好似这个世界第一个出现的人类，后来的各种文明里，都有他的痕迹。
  于是，有人为了探索这个秘密，就成立了这座研究所。
  二十年前，研究院的人为了取到祁殊的头发丝跟皮肉，以及血液，专门组织了杀手组织。
  但可惜的是，这些人，无论武功多么高强，都无法近到祁殊的身，而他们如今所研究的东西。
  不过是一些掉在地板上的头发，与偶尔脱落的皮屑，仅此而已。
  这些东西与人类无异，什么都研究不出来，因此，研究祁殊基因体态的实验，一直被搁置。
  叶念念被带到一处充满科幻风的会客室。
  男人口中的先生，是一名穿着西装，皮肤雪白的男人，但是他有一头火红的短发，格外张扬，这种扮相其实特别违和。
  “坐。”男人转过身来，那张雪白的脸上，竟然没有眉毛跟眼睫，他微微一笑，那漆黑的眼睛里却多出几分戾气与危险。
  这样的人……很少。
  男人摆手，让那人离开。
  会客室内只有她们二人，男人坐在单人旋转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置在膝盖上。
  “叶念念，念殊三千大世界的管理者，又或者说……是念殊世界的主神？”
  叶念念不动声色，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静静望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神级世界么？”男人唇角挑起一抹邪笑，“你以为，现在的祁殊，是你认识的那个祁殊吗？”
  “不！那都是错觉！”男人缓缓站起来，“当你发现他的记忆是被提炼过后，再内置进去时，一切！都将成定局。”
  叶念念后背一仰，靠在沙发上，“所以呢？”
  “好好想想，他当初是怎么陨落的。”男人走到叶念念面前，邪邪一笑。
  当初。
  叶念念跟祁殊，本是混沌中的两团气体，自幼交融，随着日久天长，两人渐渐分化出男女之别。
  她们天生地长，自有记忆以来，脑海里便存在了一套双修的法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死生如一。
  两人渐渐分化出七情六欲，她们在混沌中相互陪伴，对对方的感情，都已融入到骨血与灵魂之中。
  直到有天——
  两人功法大成，面前灰蒙蒙的混沌，突然劈开了一个小天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天地越来越大，之后形成一个圆形的球体，就那般漂浮在她们面前。
  天地初开以后，日月星辰，紧跟着出现，再到后来，宇宙诞生了，这些星球，漂浮在宇宙中，随着时间的亘古流逝，这些星球里，渐渐出现了生命。
  最开始长出了一根小草，后来水里长出了一条小鱼，一直到如今的繁荣。
  两人都觉得新奇，便每天相拥着注视星球里的一举一动。
  直到偶然间，她们一次感悟，打开了虫洞，就有了平行世界的出现，紧接着，在她们身边，诞生出了更多的小宇宙。
  闲来无事，她们便蹲在那里，一颗一颗的数，每多一颗，她们就会很开心的去观察新出现的小宇宙。
  直到三百颗，小宇宙们就不长了，她们所处的世界，依旧是一片混沌，在这以前，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去星球上玩。
  直到——
  两人蹲在那里看小星球里的生灵们时，发现了跟他们一样形体的两脚兽。
  那以后，她们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也触碰到了双修的真谛。
  原来她们以为的弓法大成，只是才刚完成第一个阶段，于是，她们第二个阶段到达顶峰的时候。
  她们摇身一变，成了三千大世界的主人。
  但是她们根基不稳，无人指导，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不知是否是发展太过迅速的原因，三千大世界竟然出现了裂缝。
  两个人都急坏了！
  因为她们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在隐隐的告诉她们，如果不及时修补好这些裂缝，那么，三千大世界，将会如镜子一般，碎裂，之后归于虚无！
  怎么办呢？
  祁殊献祭了。
  献祭前，他像往常一样，抱着叶念念坐在混沌里看三千大世界的运转，陪她一起数裂缝。
  “姐姐，如果有一天，我以另外一种形式留在你身边，你会难过吗？”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死亡的概念。
  她只是天真的回答：“那姐姐还可以摸到你，看到你么？”
  “不能哦。”祁殊乖乖的说道，“你看过电视嘛？”
  “看过。”
  “殊殊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身体会化作一缕烟消失，然后我们的大千世界就会跟以前一样啦！”他满眼欢喜，“这样姐姐就不用再为这些小裂缝烦心了呢。”
  可是她觉得，殊殊不见了，她会更烦心。
  她想跟他在一起，像现在这样，永永远远的相拥着，数小星星，数小宇宙，也可以数这些小裂缝。
  还想……
  像小星星里的那些两脚兽一样，有一间宽敞又明亮的房子，然后天天在一起。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