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都不准去。”
  玉帝睁开虚弱的双眼，看了一眼更加强大的钱知命，皱眉说道：“留在此处，保护好李星河。”
  “他？”
  孙悟空与杨戬皆是一愣，这才发现，李星河一直紧闭双眼，神魂不知飘到了何处。
  “他可能是三界唯一的希望了。”
  佛界山之上，秦瀛目光幽深地望着天庭仙神相继陨落。
  “秦皇，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
  “是啊，九洲已碎，三界是我们最后的栖息之地了。”
  “永夜大帝这次着实过分了些，帮三界，也是在帮我们自己。”
  “三界若是再碎，我等还能去哪里？”
  秦瀛又何尝不明白，在九洲彻底破碎以后，九洲生灵也就再也没有了退路。
  只是，他无法理解。
  一个女人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超脱境可以在混沌中自由生存，无需世界支撑。
  但是九洲生灵不能。
  秦瀛依靠修为，能在混沌中行走十年，甚至是百年。
  但是百年之后呢？
  修为耗尽，终究会成为混沌的养分。
  “不能再继续碎了。”
  秦瀛挥手制止了身后大妖的劝谏，吩咐道：“众生灵听从牛头命令，前往三界边缘协助天庭仙神。”
  “本皇，倒要问一问，钱知命是真的打算以两个世界的力量，换回一个女人？”
  秦瀛仰天嘶吼，身体悠然变成了万丈法相。
  众生灵皆是震撼，秦瀛的法相，竟是一个个头颅堆砌而成。
  这一刻的秦瀛，举手投足皆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那是……准圣的极致。
  “轰……”
  秦瀛一脚踏出，便是千里之遥。
  十步之后，来到了钱知命的面前。
  “够了。”
  秦瀛伸出头颅堆成的巨手，想要阻止钱知命继续汲取世界的本源。
  “哼。”
  钱知命睁开眼，冷哼一声，如同炸雷一般在耳边轰响。
  “退下，你阻不了我。”
  秦瀛神色黯然，一向以争霸世界为己任的他，这一刻面对钱知命，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说的不错。
  可是，好不容易打下的世界，难道就这么让钱知命胡作非为吗？
  “师兄……”
  秦瀛耐着性子喊了一句，“你不怕师父来阻你吗？”
  “他……”
  钱知命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跟修为和实力无关，阿浪就是他们师兄弟道心中的阴影。
  总要迈过去那一步。
  钱知命面色冷淡起来：“师父同样阻不了我。”
  此时，将林静安顿在血泉中心的阿浪，带着地藏等人，迅速往天界赶来。
  有了林静坐镇，血泉诞生的魔气，皆会被她吸收。
  地藏也就不用继续镇压血泉，可以脱离苦海，现身三界。
  只是，从冥界赶往天界，路程何其远。
  秦瀛不禁反问：“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值得吗？”
  “你不懂。”
  钱知命眉头微皱，声音夹带着哀伤。
  “她值得我付出一切。”
  当初在九洲之时，秦瀛便知晓，那个名叫胡香香的狐妖，可以让这位不可一世的师兄奋不顾身。
  只是没有预料，钱知命竟然会如此疯狂。
  成就超脱，才能逆转时间。
  才能从历史的长河中捕捉道她存在的痕迹，然后，将她带到眼前的世界。
  相当于，死而复生。
  时间大道，是修行中最难的一处关隘。
  超脱境以下，即使将时间大道领悟到圆满，也无法做到逆转时间。
  这是天地间无形的力量定下的规则，也是对世界的一种守护。
  否则，但凡有个人领悟了时间大道，都来一次逆转时间。
  世界的秩序就乱套了。
  “既然如此，师弟请求一战。”秦瀛右手托举，法相中的头颅全部睁眼，百万双眼睛，全部凝望着钱知命。
  “何必呢？”
  钱知命耐心劝诫：“我成就超脱，用不完三界的本源，三界不会全部破碎，至少还能留下一成，足够九洲生灵生存。”
  “师兄所言有理。”
  秦瀛淡淡道：“那已不是师弟心中的世界了。”
  “轰……”
  秦瀛直接打出一拳，将无数头颅化成拳风，砸在了钱知命汲取本源的手臂上。
  准圣极致的悍然一击，哪怕是钱知命也不好受。
  但是，伤不了他的根本。
  “住手吧，你打不过我。”
  “师弟想试试。”
  牵引倔强的抬头，从九洲便开始修行的帝王之气融入法相的头颅之中。
  “轰……”
  “轰……”
  又是两拳过后，钱知命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怒意。
  “既然你如此顽固，为兄便代师尊清理门户。”
  钱知命伸出两指，夹住手心之下的一缕本源气息，猛然砸在了秦瀛的眉头。
  只一击，便让秦瀛的法相出现了破碎。
  脑袋处的头颅，被炸碎了几十个。
  这便是近乎超脱的力量，超越了世间一切巅峰。
  “轰！”
  秦瀛艰难地抬起手臂，再次砸在钱知命身上。
  与前几次相比，这一次的力道明显弱了一半。
  秦瀛的生机，在快速流失。
  “还不住手？”
  “呵呵……”
  秦瀛无力开口，抬起头颅形成的眼睑，艰难冷笑表示自身的态度。
  “那便……去死吧。”
  钱知命再次弹出一缕本源，砸在秦瀛巨大的道心之上。
  秦瀛感知不到痛苦，但是却能察觉到生命的流逝，很快，就像是瀑布一般飞逝。
  这位皇者最后抬了抬手，却发现已经无法提起。
  弥留的最后一刻，他转身看向了三界的边缘，那里，以牛头为首的几位大妖，已经取代了天庭仙神，散出修为保护着这个即将破碎的世界。
  就这样吧。
  也只能这样了。
  秦瀛闭眼倒地，百万头颅碎裂开来，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大山。
  “真想不到，九洲竟有如此霸气之人。”
  玉帝看着眼前数不尽的头颅，发出了一声感叹。
  生当为人杰。
  作为对手的秦瀛，做到了这份难得的皇者之心。
  “嗯？星河醒来了？”
  玉帝最先察觉到李星河的异常，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只紧闭双目的李星河，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玉帝发现有些看不懂此时状态的李星河。
  “呼……”
  李星河吐出了一缕浊气，抬头望着空中的钱知命，露出愤懑之色。
  “老子明白了一切，也就容不得你放肆了。”
  【作者有话说】
  新书《我在人间直播恐怖》将在4月9日上线，希望大家来支持一下。
  另外，对新书的书名一直觉得不满意。
  大家有更好的名字提供吗？
  或者，我说几个备选的书名，大家投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