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完)
饒是他再怎麼冷靜理智,看到平常極少在人前掉淚的硬漢竟然哭得淅哩嘩啦也不由得慌了手腳。
「你怎麼了……小貓……」他笨手笨腳地胡亂抹去對方臉上的淚水—已經許久缺乏此種相關訓練的他拿捏不住力道,直把洋平原本白皙的臉頰擦得這裡紅一塊,那裡紅一塊的,更形狼狽。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而且應該是非常不舒服才有辦法逼出他的眼淚吧。「我去找醫……」
猛地撞進他懷中的頭顱讓他痛得倒抽一口氣,連帶打斷了他的喃喃自語。
「小、小貓……」他咬牙忍著痛,輕輕拍了拍懷中的黑色頭顱。「我去找醫生好嗎?」
環抱著他的細瘦手臂更形使力,仙道只覺肋骨正發出即將斷裂的警告吱嘎聲,卻還是硬強撐著不痛呼出聲。懷中的黑色頭顱左右搖了搖,否決了他的提議。
無聲地嘆了口氣,摸不清對方想法的他只得順著對方的意,反手環住對方,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撫著那比他窄小上一號的背脊,彷彿在幫發怒的貓兒順毛那般。
皺了皺眉,水戶洋平覺得自己今天簡直孬~到一個最高點!不但被當成供人鑑賞的玩具一樣被小司耍著玩,現在還在這傢伙面前破功嚎啕大哭~噢!他真想拿把麵線吊死自己算了!
說來說去一切都得怪這傢伙啦!要不是他嘴碎,小司怎會知道這種本該屬於他們兩人私密的事,再者,若不是他選在這莫名其妙的時機這麼坦承,也不會害他管不住自己淚腺!對~沒錯!他越想越覺得,這一切全都是這傢伙~仙道彰的錯!
仙道揚了揚眉,止不住唇畔的苦笑—因著懷中的兇暴寵物開始隔著襯衫啃咬他結實的肌理以表不滿,以一個男人咬人的力道……嗯~真的滿痛的……不過,這時他不會蠢到制止洋平的『暴行』,否則要是他的怒氣沒宣洩出來,到時他又不知要想出什麼鬼點子來整得他慘兮兮了~
唉~愛上個太聰明的傢伙也是有其煩惱存在—雖然甜蜜還是往往大過於煩惱就是。
一思及此,線條優美的唇角本欲再上揚,卻因懷中人兒悶悶的一句話而吃驚得頓住。
「仙道,我喜歡你……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顧依偎著的結實胸膛一陣僵直,洋平自顧自地輕喃著。輕柔的男中音斷斷續續逸散在空氣中,每一個字都汽化成一股暖意,籠了仙道一身。
「這輩子,我沒想過除了花道,我還能將什麼人像這樣放在心上~但是,你出現了……」粉唇像是想起了兩人共有的回憶而微微勾起,微微揚高的瑩亮黑眸閃閃發光,幾乎讓仙道迷醉。
「所~以~」原本帶笑的唇角突又抿緊。「你!仙道彰!是本大爺選擇的人,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好嗎?!」纖細的指頭狠狠戳上高挺的鼻梁,戳呀戳的,硬是要將其壓平個二分之一才甘心。
鼻頭很痛,對方的表情很猙獰,可他~卻不由自主地直想笑。喜悅與感動就像一顆顆不斷冒出的粉色泡泡,『啵啵啵』不受控制地帶出他一陣陣的笑意。
許是他咧開嘴角傻笑的弧度實在是太明顯,對方不由得用那雙透著犀利的貓眼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又像隻貪懶的貓般窩回他懷中。
「下次,」和緩的男中音再度自他胸膛飄出。「下次你再吃醋的話,一定、絕對、必須~要第一個告訴我!我可以把剛剛那句話再說一次,說十次,說一百次都可以!說到你忘記『吃醋』這種愚蠢的念頭為止!懂嗎?」
明明是他所熟悉的,強勢的命令語氣,仙道卻有一種~恍如置身在夢中的錯覺……
不會吧……他腦中回憶起悠所說過的話—
『反正……那些女人知道我吃醋就會再三保證說她們最愛的還是我什麼什麼的……』
沒想到~這種聽來極度噁心肉麻的情節有一天竟然能夠發生在自己身上,更弔詭的是,他此刻一點都不覺得噁心肉麻,只覺得滿心的歡喜,快樂得幾乎可以再瘋狂工作個三天三夜不睡覺都沒問題!
正當仙道覺得渾身酥麻,輕飄飄得好像下一秒即將要飛起來之際,胸前傳來的刺痛讓他回過神—
有力的長指如今轉移陣地,在他胸口戳呀戳的。
「喂~仙道彰!」平時偽裝良好的和善面具在他面前完全褪去,此刻的洋平,撇著嘴唇的模樣完全是個角頭老大的架勢。「老子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劍眉皺了又皺,彷彿他相當不受教般地瞪著他。
若不是對方臉色十足嚴肅,仙道真的差點要笑出來—
天可憐見……為什麼讓他這麼晚,才遇到這麼一個聰明有趣,生氣勃勃,讓他的視線完完全全離不開他身上的傢伙呢~?!要是早一點,要是早一點,要是比櫻木早一點……
他因閃過腦中的想法而再度失笑。
真想不到啊……嫉妒這種東西就好像煙癮一樣,犯的時候想戒,偏偏又時不時地會浮上心頭……真糟糕啊……
「小貓……」他柔聲喚著橫眉豎目的對方,得到洋平斜睨來的一眼。「我現在又在吃醋了~」
「啊?!」原本好看英挺的劍眉如今幾乎要扭成麻花狀。
「再跟我說一次剛剛的那句話……不!說十次好了!」帶著笑意的請求透著地痞流氓般的耍賴。
「……你是在耍我吧~混蛋!」混混魂復活,連嗓音都不復溫雅,而是粗聲粗氣的,倒是白皙的臉頰藏不住困窘的透出霞光,破壞了他的氣勢。
「啊……那說五次就好了~五次。」
「不說!」這嘻皮笑臉的傢伙一定又在耍著他玩了。
「那……讓我做五次?」
「五……?!」他猛烈嗆咳了一下。「你去死!」
「痛嗎?」他俯下頭,心疼的舔去身下人兒眼角的淚,頰旁的汗,不顧自己同樣是滿頭大汗—忍耐的汗。
熾熱勃動的男根被軟嫩的穴肉一口一口吸吮著,讓他直想著拋開一切盡情馳騁……然,上回太過放縱自己的結果,就是換來小貓好幾日不接他電話,以及自己滿滿的懊悔與自責,實在划不來~
「你……」洋平憋著氣,咬著下唇,以免自己忍不住呻吟出聲—殊不知,因此而自鼻間呼出的喘息更為淫媚動人。「該不會……真的要五次……」
上次的差勁經驗讓他記憶猶新—而那回,也不過做了三次……真來五次他鐵定掛在床上!
仙道愣了愣,隨即輕笑出聲。
他沒想到小貓竟然一直記掛著他數分鐘前的玩笑話—可見上次真的把他嚇著了吧。
低沈渾厚的笑聲震動著他高大的身軀,連帶地,也牽動了被他進入的祕肉一陣翻攪—洋平又是耐受不住地低吟出聲,同時賞了他好幾個白眼。
仙道止不住唇畔的笑意,平日溫潤的黑眸卻因著洋平隱怒的生動表情而變得又深又闇—他再難控制在下腹亂竄的火焰,徐徐地,開始動起腰來。
「你放心……小貓,」先是抽出一點點,再緩緩地送入……一進一出之間,都透著他的小心翼翼,他的謹慎憐惜。「這次……不會再弄痛你……」
火熱的棒身每一次移動都彷彿烙鐵般刮搔著洋平纖細的末稍神經,更別說那幾欲讓他窒息的壓迫感與充盈感,自下體劈哩啪啦地傳上他的大腦—隨著仙道的每一次移動……他無意識抬起的手臂攀上了那寬厚的肩,死命地摟著不放……彷彿藉此想要獲得一些支撐,不讓自己從頭到腳都被這個男人給支解了。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男人的每次進入幾乎要讓他整個靈魂都隨之破碎不全,但男人的溫柔卻又暖暖輕輕地包圍著他,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完整……殘缺與圓滿的感覺,奇異地,在與男人的交歡中輪替著出現。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動作漸大,喘息也跟著越來越粗重……一滴滴晶瑩的汗水隨著他前後的律動甩落在他的頰上、頸間,讓他有一種~非常非常貼近這男人的感覺。
「嗚……」男根開始像要挖開他那般全根撤出之後,再狠狠地一頂到底—過激的衝擊與快感逼出他滿臉的淚水與不間斷的呻吟……最終,他憑著僅剩的一絲理智咬上對方的肩,宣洩所有可能會讓他羞愧欲死的浪吟。
男人卻像是絲毫沒感受到痛覺那般,鐵了心地在他體內肆虐著、衝撞著,逼得他崩潰地鬆口哀求:
「輕…點……啊……彰……嗚……嗯……」明明是阻止,卻因帶著隱隱的哭音而有種欲迎還拒的情色感……男人似乎因此更興奮了,在他體內的節奏變得更狂野也更急促,並時不時地,有意無意地戳刺著稚嫩內壁上那敏感的一點。
「呵……呃……不要……那裡……啊……好……嗯……」俊雅的臉上一片潮紅,說不上是痛是歡,唯有環緊了對方的長腿,訴盡了此時在他體內交戰的兩種衝突感覺。
「舒服嗎?」男人舔上他白玉般的耳垂,往常溫如春風的嗓音如今帶了點火熱,待了點挑逗,酥了他的全身感官。「要我用力點嗎?」
雖是有禮的問句,腰桿子卻已經毫不遲疑地又是一記猛頂,身下人兒也不負她期望地再次仰頭呼出甜蜜而沙啞的呻吟。
「哈啊……啊……要…你……用力點……」他聽見自己恬不知恥地獻媚哀求,發覺自己飢渴地探出粉嫩的舌索吻,並在男人凶猛地堵住他的唇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嘆。
「用力……幹我……」他在男人的唇間咕噥,並毫不意外地引發對方更熱烈的回應,下體幾欲爆炸般的搗弄。
這些話,這個樣子的他,是決計不可能,在其他人面前展現的……只有這男人~是他選擇的,願意交付一切的男人……
在高潮來臨前,讓神經都要隨之麻痺的痙攣攫住了他,昏茫的神智卻沒忽略,那在他耳畔一聲聲低喃著的:
「我愛你……好愛你……」
白皙的裸背被印上一個暖暖的親吻,他怕癢地縮了縮。自身後摟住他的高大男人以為他冷,將他更圈進了懷裡。
整個背部貼上那溫熱的寬厚胸膛,洋平再度向一隻滿足的貓兒般自喉間發出無意義的咕噥。
吁……幸好……幸好只做一次……
意識半浮半沈之際,慣於運轉的腦袋仍沒忘記他要找仙道商量的事~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惡整悠才好呢……他和司不同,沒什麼掛心的人,也很難……痛!」
猛地彈開的眼皮伴隨著驀地擒住他男根的大掌。
「喂~仙……」
他欲掙扎抗議,平靜得幾乎弔詭的嗓音就自他身後飄來:
「別在我床上談其他男人的名字。」狠狠咬上他肩頭的利齒讓洋平再度吃痛地縮起肩。「還有力氣想別人……不如再來一次吧~」
什……?!
「不要!啊!……混帳!……手、指…拔、出……啊……」
慘絕人寰的長長慘叫過後,偌大的寢室就只傳來喘息、呻吟,與呢喃了。
所以說,不懂嫉妒為何物的男人,一旦開竅了,可也是相當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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