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作者:
满汀洲 更新:2021-12-19 03:24 字数:6443
不同于康熙晚年的宽仁甚至有那么点懒政, 勤快的雍正帝上位后,那叫个大刀阔斧。
火耗归公, 改土归流、摊丁入亩, 官绅一体纳粮。
还严惩贪污,大兴海运。
没几年,刀子就动到了八旗上。不但一出生就有丁银越减越少, 说好的房子也不出生就有了。铁庄稼当即少了一半, 连成年男丁都不能直接补缺了。
而是层层考试,择优录取。
便是被录用的也别觉得自己就后顾无忧了, 每年两次考试, 合格的才可以继续留任甚至升级。不合格的?好走不送您啊!欢迎下次征兵的时候再考进来。
当然, 若超过了四十岁的退伍年龄, 就不用来了!
是的, 退伍。
早在雍正元年, 皇上巡视三军的时候,就看着其中有那年近五六旬的老人家。身形佝偻,神情倦怠的。真到了战场上, 逃跑都跑不快, 更何况披甲上阵?
便那年轻力壮的, 也少有娴于弓马的。
看得皇上大为震怒, 把一干心腹大臣们扣下来商议了数日, 相应的规矩一样样出台。
最初的最初, 反对声浪强烈。
因为有大批官绅、兵勇的利益被触及。连些个皇室宗亲都要几度上条陈, 欲往奉先殿哭历代先皇。只今上执拗,但凡他认准的事情,虽万千反对亦坚持到底。
亏得废太子之后, 老大、老八果断撤出。十三、十四也与他达成了君子协定。
再加上康熙临终传位, 特别明确了他继承人的位置。以至于他即位之后,完全没有任何权力争斗,只有兄弟一心,共同建设大清。
康熙诸子各有所长,要不然也搞不出九龙夺嫡的大动静。
当这哥几个放下纷争,齐心合力。整个大清,都开始进入到飞速发展中。
直亲王允禔父子俩驻守北疆,不但挡住了鄂罗斯入侵,还直接一路北进,差点儿打到人家国都。对方无奈,只能遣使求和。不但赔了许多银子,还将当年尼布楚条约割给对方的外蒙古等悉数还了回来。
大大扬了国威,此后数十年,鄂罗斯人不敢再南下而牧马。
胤禛闻之大喜,好生褒奖了大哥允禔一番,并允了他退位将直亲王爵与驻守北疆之责都交给侄子弘昱的请求。
今日正是年已七旬的他一路奔波进京养老,胤禛等便服来见。
所有人齐聚在宁楚格的固伦福襄大长公主府,品着她亲自架火烤的浑羊殁乎。
“这么多年,用过许多口味的烤羊,还是大侄女这手艺最是正宗!”头发花白,满脸褶皱。连牙齿都只剩下几颗的允禔笑容依然爽朗,高高对宁楚格竖起大拇指。
“那是,那是!”允俄笑:“爷这些年用遍天下美食,就没见哪个手艺能与大侄女媲美的!”
允祥笑眯眯啃了口羊肉:“说起这个,爷就不得不提四十四年,随皇考一起下江南了。这一路上,大侄女真真花样百出啊。只简简单单一的鱼,就能被她鼓捣出千百种花样来,连鱼鳞都能做成冻。”
“馋得弘晖、弘昱跟弘昀几个,见天地坐在甲板上钓鱼。时不时地,还拉着皇考一起……”
那场景,清晰到仿佛昨日。
可岁月流转间,已经悠悠数十年,如今已经雍正二十年了!
允祥摇头失笑:“至今,爷都还记得二哥喝下那碗萝卜羹之后,那个……嗐!当时那个尴尬又好笑哎!爷都快把腮帮子咬碎了,才堪堪憋住乐。”
这一句,就惹现场好奇无数。
十四直接一胳膊拐在他身上:“藏得够严实啊!快快快,说出你的南巡故事来。否则……”
“嘿嘿,就别怪弟弟翻脸无情了!”
说着,他还双手齐出,做了个挠痒痒的动作。看得十三殊为无语:“你说你,都快当曾祖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十四得意:“大侄女说了,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同样的,招数幼稚不幼稚,对付得了你就行!九哥、十哥,你们有没有兴趣跟着乐一乐,听十三哥讲讲过去的事情?”
十三刚说这俩是国之栋梁,大清瑰宝,才不屑跟你玩这些小孩子把戏。结果就见栋梁起身,也无比幼稚地十指箕张???
吓得他往后躲了躲,直接退到门口:“你们这,这就不仗义了吧?以多欺少啊!”
“那你小子专挑人短处说,就很有理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允礽笑:“兄弟数十载,你小子对二哥的记忆竟然只有个屁?”
“二,二二二哥!!!”允祥双眼圆睁,满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声一出,全场哗然。
十五甚至喊了声鬼啊!
被老九一巴掌呼噜到脑门子上:“光天化日哪儿来的什么鬼?你往他身后瞧,那影子清清楚楚的。”
十五瞧了一眼,确实不假,可……
康熙五十七年五月初三,废太子胤礽薨,废太子妃瓜尔佳氏殉情。皇阿玛为此病了一场,现如今两人骨灰还在景陵里头随葬呢!
“假的。”胤禛开口给众人释疑:“皇考心疼二哥,不忍他一生所学尽数被荒废。二哥也有意出去瞧瞧,遂有了死遁之计。实际上,他与二嫂乘船南下,在广州出海。”
“这些年周游列国,不知道过得多精彩。他啊,甚至在吕宋那边占了数个岛,很给自己攒了点家底子。”
“连弘皙都走了他的路子,去那边继承岛屿当岛主去了!”
哈???
所,所以,弘皙大侄子也还在??!!!
这话一出,允禵都急了:“四哥你这也瞒得太紧了吧?任由底下怎么议论,都不带给自己辩解一二的!搞得群臣私下里议论纷纷的,还当你是心眼小,算旧账,连个侄子都容不下呢!”
胤禛横了他一眼:“这是能拿到台面上解释的?再说了,误会有时候也不是坏事。那段时间,朝臣宗室的不就一个胜一个的乖巧?”
嘶!!!
那不是前车之鉴在,等闲都不敢以身试法么?
可是很显然,胤禛并不关心他们心里都怎么想的。只要不拿到台面上来说,不影响到朝纲、皇室名声等,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倒是允礽一脸愧疚,撩起袍子就要跪。
胤禛赶紧把人扶起来:“自家兄弟,二哥可千万别。虽然你们父子俩这死遁,确实给弟弟带来了一点点的负面影响。但终究功大于过,若不是你源源不断的资料,弟弟也下不了这一切改革的决心。”
“没准儿还沾沾自喜,故步自封呢!等洋人那边发展好了,船坚炮利地来抢咱们这块大肥肉,大清岂不危矣?”
“从这一条上来说,二哥就居功至伟!”
众人再度惊讶,真·打死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节。
倒是允礽本人淡然得很:“居太子位多年,一应待遇都只比皇考低一线。当年,我这也是享尽偏爱。结果却不思忠君爱国,反而……”
“当初年幼,不知父母恩。漂泊在外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只是往事已矣,再说愧悔也是无用。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将自己觉得好,大清可以学习借鉴或者改进的交给皇上。”
“嘘!”胤禛以手抵唇,分外认真地道:“说好了,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兄弟。自康熙四十七年以来,咱们兄弟至今已经数十年未曾聚首。好容易聚到一起,只叙别情,不讲君臣!”
“嗯!”胤礽重重点头:“听四弟的。”
“所以,我啊,充其量是个搬运工,重点还在四弟这个决策者上。再好的子房遇着个刚愎自用的主上,也照样徒呼奈何。大清能有今日这般蒸蒸日上,都亏了四弟你心怀宽广。”
“哎,是二哥真知灼见,桩桩件件,说得弟弟不能不赞同……”
哥俩商业胡吹的空档里,其余人等:!!!
就已经开始腹诽:老四/四哥心怀宽广?好家伙,原来心怀宽广跟睚眦必报是同义词么?
要不然这解释不了啊!
允禔木呆呆愣了好久,才狠狠一巴掌掴在允礽肩膀上:“枉爷偷摸掉了好几回泪,每年五月初三都找地儿画圈儿给你烧点元宝。感情你这混账还活得好好的,倒是白赚了爷许多眼泪与银子!”
再没想到大哥还能这般关心他的胤礽愣,继而大乐:“无妨无妨,大哥只当是给弟弟预存的。等来日弟弟下去了,也好不愁花用。”
“谁曾想,斗了半辈子,最最惦记弟弟的,却是大哥你呢?”
亲自端了汤来的宁楚格笑:“民间有话,臭死一窝,烂死一块。再如何,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手足弟兄呢!就好比侄女家的永玥跟永瑆,可见不得侄女偏疼幼子了。”
“时不时端着长姐长兄的架子,拿为了弟弟好的幌子欺负人。但这都是他们姐弟内部的事儿,外人若欺负他们弟弟试试?姐俩齐上阵,不不收拾得对方屁滚尿流,并让所有人等引以为戒都不带完的!”
别问,问就是我们的弟弟,只有我们能欺负这等听了让人发笑的理由。
“大侄女此话有理!”老哥俩齐齐点头,接着允禔又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看的允礽傻眼,让大侄女投去求救的目光。
宁楚格笑:“二伯别急,大伯这也是关心您。您啊,就把这一别经年之后所发生的种种给他好好说说?”
“知道您过的好,他可不就安心了吗?!”
会,这么简单的吗?
允礽迟疑地挠了挠头,允俄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狂点头:“ 会会会,怎么不会呢?非但大哥,连弟弟们都好奇极了。”
“想知道这一别二十几年,二哥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又是如何从赤手空拳,打拼道一岛之主的。”
听着比他们在京城当一辈子老王爷可刺激多了啊!
他这话一出,老九、十三等都齐刷刷点头,求知欲爆棚。
“那……”允礽迟疑:“那,那我就讲讲?先抛砖引玉,然后大哥哥,弟弟们也都说说各自际遇?”
虽然他人在海外,却一直关注大清。对所有人的情况,都是如数家珍。
可这听来的,跟本人叙述的到底不同不是?
众人无异议,齐齐落座,吃着烤羊喝着汤,轮流开讲。
允礽从他还是胤礽的时候说起,到了哪些个国家,见到了什么奇怪物事。又有什么想法,怎么跟胤禛联系等等。
基本能说的,就都说了。
尤其遗憾皇考垂危,他拼死拼活地往回赶,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留下终身遗憾。
所以时至暮年,便儿子再如何劝说,他也依旧回来了:“原本我这‘死了’多年的,是不欲诈尸的。只想在皇考陵前度过最后一段时光,待到归去。便烦请四弟命人将我化了,埋到皇考身边去。”
“是四弟仁慈,反复规劝,才有今日一见!”
同想要再最后时光在京城度过,好与福晋葬在一处的允禔笑:“爷可没有老二你这般波澜壮阔。爷啊,就自请去了额尔古纳河畔,守住咱们大清的北大门。”
“让鄂罗斯人再不敢忖着朝廷鞭长莫及,边时不时地偷偷摸摸搞点小动作。”
“谦虚了,谦虚了!”胤禛笑:“大哥这么说,可实在过于谦虚了。你们父子俩在北疆这些年,不但兢兢业业,且立下许多旷世功勋……”
他这都开了头,其余人等自然也都得跟上。
一片赞扬声中,允禔摆手:“嗐,这不是职责所在么?也亏了四弟心怀宽广,肯给哥哥我这机会。”
否则像老三似的,便到最后解除了圈禁,也彻底告别了被提拔被重用。
不到五十就把自己给憋屈死了,可真是……
想想就让人无限唏嘘。
重量级人物么,都是用来压轴的。所以很理所当然跳过了已逝的老三、当皇帝的老四。直接到老五恒亲王允祺:“让大哥二哥笑话了,弟弟就是个无用的。”
“只能在宗人府,管些个杂事。连跟老九争着奉养额娘都常抢不过他!说好的每人府中住半年,他总有理由半路就把额娘拐去,一年能在我府中留两个月都是好的。”
胤禛扶额,因为这个,当年他可没少给他们哥俩当调解员!
老七生来足疾,身体不大好,也走在了哥哥们的前头。
倒是老八放开心结后,整个人都积极向上起来。眼看着都六旬的人了,头不昏,眼不花。腰杆子还是那么笔直笔直的,仿佛受到上天的特殊眷顾般。
这些年管过内务府,经手过户部。
当了好些年的议政大臣,跟胤祥一样,最是能让胤禛委以腹心的存在。
老九全部的聪明都点亮在与经商有关的事情上。
对数字特别的敏感。
海运开后,负责统筹规划这方面的他都好像是掉进米缸里面的老鼠。在允祥跟弘昀的海军支持下,不但将大清的商船开到了世界各地,还一起缔造了大清水军的强悍传说。
老十向来紧跟他九哥,两人打小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老九跑去搞海运,他当然也跟着。
十二主管工部,十四当了军机大臣。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等,也都各展所长。
在胤禛的居中调控,诸兄弟们的精诚合作下。
大清这些年越发蒸蒸日上,日新月异。以至于胤禛开口,就是一大串的表扬词。把在场所有兄弟都夸遍,才举杯向他们敬酒:“就如皇考当年所言,大清如此,百姓如此。”
“朕这个当皇帝的,日后便是下去见了列祖列宗,也可以带着几分骄傲了!”
宁楚格皱眉:“皇阿玛还没开始喝就说醉话了,还是这么不讨喜的醉胡话。女儿瞧着,您还是少饮酒,多喝点儿汤吧。”
接着,胤禛手上就一空。
酒杯被爱女拿走,转手就又塞给他一碗汤。
现场马上一阵吃吃笑,十四更直言不讳:“该,让你胡言乱语,就该让大侄女好好治治你!”
嗯,对!
皇上治群臣,大侄女治四哥这个皇帝。十三点头,四哥越老越执拗,也就大侄女能劝得动他。
“何止呢?”十四咋舌:“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皇帝四哥听信妖道谗言,服那害人的丹药。群臣宗室等皆不能劝,还是大侄女拿着皇考当年给的小金牌入了宫。”
“踹了丹炉,将大把的丹药塞给那妖道。让她皇阿玛眼见为实,服食丹药的危险与害处。”
不然的话……
天知道还能不能有如今这雍正二十年的叫法儿!
后面这句过于大逆不道,十四并没有诉诸于口。但是该懂的都懂,甚至允礽、允禔两兄弟还当场给宁楚格鞠了一躬:“亏了大侄女这一番醍醐灌顶,将你那傻阿玛救了回来。”
“这一踹,简直挽救了大清江山!!!”
宁楚格连连躲闪:“大伯二伯可别这么说,侄女不过是一腔孤勇。唯恐那丹药不是个好的,伤了皇阿玛的龙体。”
毕竟古往今来吃丹药祈求长生的皇帝不在少数,最后不交代在丹毒上的也凤毛麟角。
谁知道自家阿玛是嘉靖还是唐宣宗呢?
穿越女的记忆中,皇阿玛一共就享了十三年国祚。真的是,让宁楚格万千揪心,各种防备啊!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那妖道跟丹药一出现,就被公主彻底锁定。闯了回养心殿,直接让皇阿玛近距离感受了丹药的害处,也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然后又悉心给他调养。才有了他如今六旬有余,依然精神矍铄的模样。
允礽笑:“可不就亏了你这番孤勇?你这孩子啊,也不是什么运道。总能从小处着手,用小事件带来大改变。比如那火锅底料、奶粉、奶糖的。”
“尤其那小小的土豆,竟然成了大清子民赖以生存的主粮之一。自打那东西渐渐推广后,国库粮食空前充盈。不管遇到多大的水旱洪涝,都能及时赈济。并发下土豆种,尽快恢复生产……”
也已经四十几岁,却因保养得当,并没有让岁月在脸上留下太多印记的宁楚格羞赧一笑。
让胤禛等人仿佛透过重重时光,有看到了当年跟皇考撒娇的小闺女:“啊这,孙女也只是做了些个自己力所能及的,皇玛法不必额外奖赏啊!您是大清的皇上,生来对百姓有责任。”
“孙女是您的孙女,自小便受百姓供养。如今利用自己所学反哺一下百姓,帮您分担些许责任,不是情理之中么?”
而事实上,宁楚格也只摇头笑:“二伯过誉了,这,这都是侄女该做的,我也是皇室一员。总不能光瞧着叔伯们屡立奇功,为大清鞠躬尽瘁,侄女只坐享其成吧!”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匹妇亦有责。侄女也是大清一份子,还被皇玛法跟皇阿玛累累加恩。得圣眷最深,受百姓供养最多的那个。更得戮力而为,尽己所能不是?”
“就如诸位叔叔伯伯们一样,不管在哪里,不管主管哪一方面,都努力在协助皇阿玛振兴大清。”
她这小漂亮话一出,胤禛也紧跟着抱拳,对在场的所有手足行了一礼:“风风雨雨二十载,谢过诸位兄弟的鼎力相助。大清能有今日这般盛况,与你们每个人的努力都分不开,多谢了。”
十四噗地一下吐掉了口中的羊骨,白眼简直翻上天:“谢什么谢呢?咱们也不是为了你!职责所在,使命使然罢了。大清虽然是你的天下,也更是咱们爱新觉罗的天下。”
众人:……
便知道这就是他们哥俩独特的相处方式,也每每忍不住替十四捏把冷汗。生怕小心眼的老四到达忍耐边缘,直接一个大不敬的罪名送给他。
生生让他这个弟弟走在了诸位哥哥前头。
十四眨眼:“无妨,大不敬是要诛九族的,除非四哥疯起来连自己都杀!”
众人愣,继而大乐,真·爆笑如雷。
连胤禛都无奈摇头:“你啊,可真是个混不吝。就仗着朕好性儿,不肯真个责罚于你,什么话都敢往外嘚嘚。”
提及这个,允禵可就更理直气壮了:“不是你说的,今儿不讲君臣,只叙手足亲情?那全大清哪个不知道,咱俩是对儿互相瞧不上呢?斗嘴是正常,否则你才要慌……唔……”
允禵愣,再想不到规矩四哥会亲手撕了个烤羊腿,结结实实塞在他嘴里:“少说,多吃。把身体养好了,好多与朕、与大清效几年力!大哥、二哥年近古稀,想要含饴弄孙安度晚年无可厚非。”
“你们几个可还都年富力强着,谁都不准给我懈怠。你们侄女说过众人拾柴火焰高,我深以为然。”
“有前面二十年为证,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上点心,好生拾柴去!咱们手足同心,君臣同德,再战下一个二十年!!!”
众人瞠目:所以,果然没有免费的浑羊殁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