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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在许旭的身后，服务人员小哥哥帮我们拿着我买给许旭父母的礼物。
  新年的第二天，我跟许旭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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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家是帝都的几大名门之一。
  许旭的父亲看起来非常儒雅，许旭的母亲看起来非常温婉，许旭向他们介绍了我：
  “这是林晚。”
  我行了鞠躬礼，道：
  “伯父好，伯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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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夫人让我坐到她的身边：
  “……阿旭这次一跟我说要带女孩子回来，我就猜到是你了……”
  我保持着职业假笑，点着头。
  许夫人抿嘴笑了起来，
  “……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多心，我从以前就觉得阿旭他喜欢你……”
  我点着头，点着点着就看向了许旭。
  好样的，许九日。
  你不会让伯母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单身到现在的吧？
  不愧是深柜之光。
  柜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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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许旭出声了。他有点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许夫人回过头来，对我笑道，
  “你看这个孩子，我一说，他就害羞起来了。”
  我努力地陪着笑。
  伯母您没有看出来这个孩子这是想要跟我划清界限而不能吗？
  这个孩子他就没有害羞这种情绪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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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提以前的事情……”
  许夫人向我眨了一下眼睛，对许旭道，
  “那请你带林晚去看一看你生活的地方，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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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跟在许旭的身后，许旭支开了服务人员小姐姐们：
  “刚才的那些话……你不要误会。”
  他猛地一停，我迎头撞上了他的后背。
  我抬起头，他的眸色森森，我感到后颈一凉：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许旭眼神中的阴气却更重了，可能因为我刚才说的太随意了，让他以为我在敷衍他。
  为了让许旭相信我林晚这只癞蛤蟆确实没有肖想过他这头白天鹅，我只好又举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道：
  “我发誓，我要是相信了许旭喜欢我，就让我一辈子都呆在凤巷当生活部门的第三秘书，只拿三千块钱的那种。”
  这是我发过的最毒的誓言，我觉得非常能够代表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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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旭看了我整整一分钟。
  他张了张口，大概是想要质疑我的真心程度。
  我报以了我最诚挚的目光。
  他转过身，抬起脚就走，丝毫没有跟我一起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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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追上许旭这个别扭的柜中人，向着他的庭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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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旭的庭院非常雅致。
  许旭非常听许夫人的话。他虽然没有再搭理我，但还是带着我，把每一个房间都看了一遍。
  最后来到了书房。
  书桌上摆放着几个相框，是许旭各个时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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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旭终于出声了：
  “这是母亲……”
  我走上前去。
  我竟然看到了许旭、我和Bill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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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
  《玉容寂》公演了。
  许旭答应了反串《玉容寂》的女主角。许少爷即将反串的消息传遍了帝大，戏票被一抢而空。
  Bill给我和Foster开了后门，我们坐到了前排。
  《玉容寂》讲述的是华国第七代君主渝帝，与身为安北国献给华国的人质、后来的安北国摄政公主玉梨相爱，然后在国仇家恨中相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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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起。
  窗棱之外，梨花如雪。
  玉梨对镜梳妆，妆罢，登上马车。车队向南，驶向帝都。
  京郊刺杀，刀光剑影，雪白的水袖穷尽，玉剑轻抬。
  残红点点，落入了渝帝的眼中。
  第一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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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起。
  玉梨拜见了渝帝，彼时的渝帝是其叔父摄政王檀王操纵的傀儡。
  然而渝帝却是心中有着万千丘壑之人，玉梨在后来的数次见面中，为渝帝所倾倒。
  在月色下，玉梨为渝帝跳起一曲安北的舞蹈。
  水袖扬起，梨花落尽。
  第二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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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起。
  安北国撕毁了与华国的和约。
  渝帝放走了玉梨，檀王逼宫，渝帝不得不御驾亲征。
  玉梨临危受命，二人沙场相见。渝帝从战马上落下，玉梨不忍，放走了渝帝。
  安北国内奸告密，渝帝率军攻入安北国的国都，安北国灭国。
  渝帝留下了玉梨的性命。
  告密的内奸来到了玉梨被囚禁的宫室。
  原来他蛊惑了安北国的国王，撕毁了和约。
  他说，这一切都是渝帝的谋划。
  又是梨花繁盛的季节，是夜，玉梨推开了小轩窗，点了蜡烛，对镜梳妆。
  窗外的梨花，如雪般寂寞。
  玉梨含笑起身，她端起了蜡烛，点燃了宫室。
  雪与火，白与红，就此落幕。
  第三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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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结束后，饰演渝帝的Bill趴在我的肩头痛哭流涕：
  “渣男啊，死渣男啊，以后哪个男人愿意要我呢？”
  戏是他写的。
  剧是他导的。
  人是他演的。
  我翻了翻白眼，刚想把他推开，Bill就被人拉了起来。
  Bill就势倒在了许旭的怀里，许旭冷着脸，但是没有推开他。
  Foster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个混乱的时刻。